在雨崩的藏胞家里住了一晚后,一大早俺就起床了,因为俺今天打算要赶回西当村,听说去大本营冰川来回要5小时,就只能早点去,免得回来晚了,出去时要走夜路。
这儿说的爬山大本营,正是91年那次悲剧结尾的爬山活动的大本营。
这儿的藏胞们对梅里的敬爱崇畏之情,是发自内心的。他们不肯有任何人亵渎他们的神山圣境。对于人们因为卡瓦格博依然是处女峰而力图去征服它的举动,他们是极为反对的。这两种理念的冲突,在91年中日联合爬山队试图登顶时,达到了最顶峰。
下面这个故事,来之前俺就曾经听说过,而来到这儿后,这儿一个卖香烛、松柏枝的女孩,也很肯定地告诉了我。她说,在联合爬山队准备开始登顶的前一天,飞来寺周围的藏胞,联合请了大法师来做法祈祷,他们家家也都有人来到飞来寺遗址这儿,一起参加祈祷,祷告佛主显灵,阻挠爬山队登顶成功。而事情的结局大家都清楚了,第2天清晨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崩,吞噬了准备登顶的爬山队员的生命。
作为一个无神论者,我绝无把藏胞们的举动和那场悲剧相联系起来的意思。毕竟人对自然的认识还是太有限了,对于雪崩之类的灾难性天气预报的能力还很低,并且爬山自身就是一项高危运动,虽然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悲剧,但毕竟只不过一次偶然事故。我只不过觉得,我们是不是对于“征服”过于执着?每个人、每个民族都有其觉得最神圣的地方,对于这些感情,他人是不是应该更尊重一些呢? 爬山运动,作为一种人对其本身极限的挑战活动,毫无疑问是很故意义的,只不过俺们何苦执着于一定要爬上地球上的每一座山峰,而不留下一些最后的圣土呢?其实每一次成功的登顶,能留在巅峰上的时刻都是那么的短暂,而山峰,则永远在那儿耸立着。俺不同意对自然使用“征服”这个词,一方面,作为大自然的一员,俺们本就该和自然的其它成员一起和谐相处,另一方面,人对自然的所谓“胜利”,不都是短暂的吗?作为驴友中的一员,俺们或许翻越过高山,穿越过丛林沼泽,但那不过是战胜了自己罢了。尊重自然,尊重生命,尊重他人的情感,是不是该成为俺们驴友行事的基本原则呢?那天上午,很顺利地穿过了早已荒弃的大本营,光阴无情,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痕迹了。
当俺坐在泻湖前发呆,期待一次小小的冰崩时,真切地感觉到了生命的渺小和无可奈何。
中午时分,俺回到了上雨崩村,在房东家里吃过午饭后,开始再次翻越那宋那卡山,在垭口休息时,俺听到了迄今听到过的最美妙歌声,那位姑娘唱的是藏语歌曲,俺完全听不懂唱了些什么,但却觉得歌声如天籁般悦耳,当俺试图找寻这位唱歌的姑娘时,却又百寻不见,为俺此次行程留下了几分惆怅的感觉。
很顺利,在傍晚之前回到了西当温泉,因为已没有车回德钦,于是俺又在这儿住了一晚,这时俺知道自己此次的选择是对的。
去大本营一路的景致,就让照片而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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