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「自白式歌曲」,分兩種,一種是唱歌手在台上演出時的心聲,一種是唱歌手本身對人事及過往經歷的感喟。前一種如羅文的《好歌獻給你》、甄妮的《心聲》,後一種如張武孝的《我的歌》、《我吽我吽》,梅艷芳的《夢幻的擁抱》、《孤身走我路》,林子祥的《誰能明白我》、《冷冰冰的形象》、夏韶聲的《交叉點》、蔡楓華的《自我》等。上舉這批歌曲,擔任裁縫的詞人就是鄭國江。
鄭國江這批歌詞,有些其「度身訂造」感其實不太強,如張武孝的《我的歌》中,「幻夢理想早已有,我為名利,強忍哀愁。」「歌聲之中找不到真感受,讚美裡只有誇張與虛浮。」等幾句,好像是寫出張武孝的心聲,然而,換了另一個歌星唱,卻也是無可無不可。梅艷芳的《孤身走我路》,除了「風中的纖瘦影悠然自顧」這一句歌詞可以叫我們想起梅艷芳外,又是不少歌星都可以拿來唱的「自白式歌曲」。事實上,這種「度身訂造」的歌星自白歌,完全是可歸入勵志類型的歌曲,如林子祥的《誰能明白我》、夏韶聲的《交叉點》就是典型例子。筆者覺得,鄭國江這批歌曲,最有度身訂造感的應是蔡楓華的《自我》和林子祥的《冷冰冰的形象》。
迷途歧路我走過,疾風裡不跌墮,
貧窮無聊也經過,艱苦不損我。
我不管,不管你話傻,一貫立場未打破。
白眼冷眼都見盡,掌聲噓聲都嘗過。
仍然做我的我,未跟風擺動,
潮流難令我改變,衝擊裡面求自我,
前途原在我手裡,未相信星座,
重重危難要衝破,始終衝得破。
我不想聲聲嘆奈何,一錯未完又一錯,
就算碰上黑夜,心中星光跟隨我,
名和利束縛我,亦給我幫助,
平凡原任我改變,公式裡面求突破。
《自我》 曲:中村勝彥 唱:蔡楓華
所謂歌星自白歌,其實也不可能是真正的自白,流行歌手靠的是形象,他們的真我,普通歌迷根本不會清楚的,歌迷只能透過傳媒所製造的新聞和形象(假象?),以及片面的接觸來認識其偶像,所以,歌星的自白歌,往往只基在那些新聞或形象之上,是粉飾過的江湖口吻多於真心的剖白。
縱使如此,這類歌詞其實也不易寫,因為,要讓普通歌迷一聽便從歌詞中聯想到主唱者以往的新聞或形象,是要對得上號的,而不會覺得們何一位歌星唱都行的。最近小美寫的《無言感激》、《一串問號》等,就正犯了對不上號的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