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《九二黑玫瑰對黑玫瑰》的片頭曲,即粵樂《餓馬搖鈴》。如果這樣還想不起《餓馬搖鈴》的旋律,那麼粵語經典的老歌《哥仔靚》,調寄的也正是《餓馬搖鈴》哩!《哥仔靚》總是被指為粗俗歌曲,但願各位姊姊妹妹兄兄弟弟拿歌詞來看個仔細,到底如何粗如何俗?還是受主流觀點蒙蔽了?
《餓馬搖鈴》,粵樂中的一大經典,亦屬乙反調的曲子。有說是古曲,也有說是何柳堂創作的。而看曲譜,最初這首樂曲當是為琵琶而寫的。
幾個月前,竹韻小集也剛演出過《餓馬搖鈴》,場刊有這樣的說明:
《餓馬搖鈴》的曲名為廣東音樂所特有,根據「八大板」改編而成,取名來自古代的戰術名稱,即「懸羊擂鼓,餓馬搖鈴」。這是空造聲勢的方法,誘敵夜襲,誤入埋伏,加以一舉殲滅。此曲採用多次顫音描寫戰馬嘶鳴,以突然停頓造成一種設法的架勢,又用重複的切分音加強氣氛,使樂曲不同凡響,令聽眾置身於異常激蕩的境界之中。
不管場刊怎麼說,當仔細做做旋律的分析,會有另一份驚嘆。因為會見到很多樂句都很綿長,卻一點不冗贅,反而有不盡長江滾滾來的氣勢!這些綿長樂句,多以「重句」、「變化再現」、「連珠」、「頂真」等手法建構,密不透風,聲勢迫人。
從第九行至第十五行,樂曲很快便跳上最高的高音 re ,然後層層回落,最後落到出現最低音的低音 do ,這一大段都在圍繞中心音 so ,雖然勉強可分成三個樂句,但視作連綿不斷的特長樂句亦無不可。如此從最高音至最低音,橫跨兩個八度,句幅又如此巨大,真是奇絕!
曲中不乏「鏡影」、「回文」的手法。音調自是得以美化。「回文」,不徒是中國文字的專利。民間音樂也會借勢用之。
若干樂句或片段是沒有 fa、ti 兩個音的,或可視為短暫的離調,暫轉到正線去,形成調性色彩的變化。
分析圖上漏了的,最後的第廿四行樂句,看來可視為第十九行樂句尾部的變形的。
曲中像「la ti la ti la so」的帶連珠手法的音型,頻繁使用。其實,這種音型,粵樂作品中經常使用,用之不厭哩。